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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们是她的魂——乡村教师只萍萍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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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022/09/21


  车子驶入天津市静海区梁头镇,田野里推进的收割机、戴着草帽的农民、随意觅食的土鸡,渐次从车窗外掠过。尽管距离城区不到20分钟的车程,但这已然是一个阡陌交通、鸡犬相闻,与城市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
  梁头小学,44名老师,500多名学生,一个“小而美、小而特”的学校,扎根在这片宁静中。

  学校后院的菜园子是农技劳动实践基地,也是只萍萍最喜欢带孩子们去的地方。她随手掰下一根茄子,边吃边说,“小时候,我总在田地里跑来跑去,跑累了就摘茄子吃,一晃就长大了”。

  只萍萍是个大大咧咧的人,从不掩饰自己的悲伤、喜悦,甚至愤怒,说起教过的孩子,她会哈哈大笑,也会流眼泪。只萍萍眼里的童真、热忱,常会使她身边的人觉得陌生——“那不是我们熟悉的成年人的眼神”。

  校园里的海棠树,陪伴了许多嬉笑打闹的童年。不久后,又有一群孩子离开梁头小学,升入初中。

  在这一次又一次喜悦的离别中,只萍萍和老师们,擦亮了孩子们和更广阔世界的关联。这些从小在田野里生长的孩子,走出村子,又回到村子,成了教师、成了警察、成了心中梦着的人。

  也是在只萍萍19年的教师光阴里,与4000多个孩子的羁绊中,有些物件像一块琥珀,被压在心底,锁着那时那刻浓的化不开的爱。这块琥珀里,有悲伤、喜悦,以及一些难以言说的牵绊。

  “我心里,有朵妈妈的花”

  她从小渴望自由,当上老师后,希望更多的孩子有自由的人生。岁月洗礼,对自由这个词,只萍萍有了更深的理解,“是态度,更是一种能力”。

  从小,妈妈希望她能做一名教师,虽然没有加上“乡村”这个前缀,但只萍萍明白,妈妈不想让她飞的太远。够不到、摸不着孩子,是“中国式”父母的共同恐慌,也是最纯粹、深沉的情感。

  她的老家,在静海区唐官屯镇只官屯村。那时候,年轻人的潮流正从乡村向城市涌入。看着同龄人穿着新潮的衣服,只萍萍想象着外面的世界。“逃离”这个字,更明亮的出现在心里。

  其实,只萍萍也想过自己拎着书本,走上课堂的样子,“总觉得,有点别扭”。那时候,她知道自己的性格,和老师的那种宁静,沾不上半点关系……

  1991年,只萍萍9岁,跟随父母从河北省青县,举家搬回静海,借住在三爷家里。那时候,6口人挤在3间土坯房里,睡醒的第一件事,就是拎着猪食桶,爬到比自己还高半头的围栏上喂猪。

  “看到清晨第一缕阳光和我,八戒们就知道开饭了”,聊到这,只萍萍大笑。

  年幼的贫穷,并没有给如今的她,留下太多痕迹。有的话,也是一些和母亲相处的温暖。只萍萍说,小时候,一个橘子,妈妈要分3份,给自己和两个弟弟。妈妈给买块豆腐吃,就是最幸福的事。

  在只萍萍眼里,妈妈是个包容了一辈子的女人。命运没有过多的善待,也没有折磨。和无数普通人一样,过着再平凡不过的日子,只萍萍说,“妈妈最大的愿望,就是能每天见到她的妈妈”。

  她经常会想起,烈日下,妈妈骑着那辆磨掉了漆的大铁驴,去看姥姥的样子。“因为没钱坐车,她骑车跨越30多公里,回趟娘家,看一眼我姥姥,就得赶紧回来给我们做饭吃”。

  小时候,只萍萍经常坐在后座,躲在妈妈的外套里,小小的她被妈妈的温暖包裹,想像着自己长大以后的样子,满是好奇。

  有一次,正在路上,暴雨说来就来,雨点啪嗒啪嗒的打在身上,裸露的皮肤被打的生疼。妈妈拉着她,到附近的屋檐下避雨。

  雨越下越大,还打起了雷,平时勇敢的只萍萍“哇”的哭出了声。她们像是漂流到了一个荒岛,而妈妈和自行车成了最后的依靠。妈妈什么都没说,只是紧紧的抱着她,但只萍萍知道“那时候,妈妈心里,肯定有一种只有妈妈能体会的情感”。

  聊到这,只萍萍擦了擦眼里的泪珠,说“我妈不识字,但她一点也不愚昧,她总说,女孩子要努力,要靠自己闯出一片天”。

  这句话,只萍萍一直记在心里。

  上学时,只萍萍是体育特长生,每天5点起床,6点到学校,围着操场一圈圈地跑,脚底磨出了血泡,也不肯停。她知道,只有这样,才能走出村子。

  在所有教过只萍萍的老师里,有一位初中语文老师,让她印象特别深,更让她立下了当老师的志向。当时,正值青春期的只萍萍,也有过叛逆的时候。老师明白,她心里想的是什么。

  一节课上,这位老师,向全班同学描绘了一种大家前所未见的“远方”:

  “我知道,你们没几个人愿意上学,但我依然要求你们刻苦读书。当你们未来扛着锄头,在田地里看天上白云穿过的时候,你们一定会想到,自己曾为了改变命运而奋斗过,尽管这可能是一次失败的尝试!”

  这句话,打开了只萍萍对未来坚韧不拔的想象,她的车轮动了起来。

  天未亮、夜已深的训练,没有被辜负。操场上,只萍萍一圈一圈,笨拙地划出了自己的人生。

  有次回家,只萍萍见到,妈妈正在洗衣服,院子里的花恰好开了。那一刻,她觉得自己很幸运,也是那时起,她决定要努力把这份幸运,传递给更多的人,用她认为正确的方式。

  “我从未走出乡野”

  1998年夏天,只萍萍作为体育特长生,考进了天津第二师范学校。录取通知书送到时,她正在地里掰玉米。一家人把信封摆在饭桌上,小心翼翼的拆开,像是拆开一个精心准备的生日蛋糕。

  只萍萍回忆:那天,一向沉默内敛的妈妈,看了看录取通知书,又抬头看了看自己。那种表情,她形容不上来,“也许是看到自己的愿望,在女儿身上得到延续,也可能是释怀了,我终究会有离开她的一天”。

  只萍萍体会到这种感受,是当了母亲、当了老师以后。看到孩子们羽翼渐丰,扑闪着翅膀,即将飞离温暖的“巢”时,喜悦和激动之下,埋着一种只有深深爱过,才能体会的失落。

  那个夏天,她走进了师范的校门。新鲜事物,一股脑儿的涌进脑海。

  从小,乡村社会奉行的“经验主义”深刻影响着她。但在城市,“种下什么,就会收获什么”的想法,似乎行不通了。突然开阔的视野,让只萍萍有些茫然,这也为后来,只萍萍提倡“让孩子们走出去,看世界”的教育理念,埋下了伏笔。

  “开阔眼界,带来的创新思维,是隔在农村孩子与未来之间的那条河,我要打通它……”2003年,只萍萍被分配到大郝庄乡(现唐官屯镇)大郝庄中学教书。

  那一年,她23岁,开始了她的乡村教师之路。

  学校离家8公里,前一天,爸爸跟亲戚朋友借了点钱,带只萍萍去青县,买了辆“大洋90”摩托车。那是只萍萍第一次骑摩托车,原本40多分钟的路程,父女俩天黑才进家门。

  路上,爸爸突然说,“老师,是个良心活儿,可不是谁都配当的”。只萍萍一脸诧异,她没想到,只会轮锄头的爸爸,会说这些。

  第二天,公鸡还没有打鸣儿,只萍萍就揣着妈妈给她的3个煮鸡蛋,去学校报到了。

  一开始,只萍萍教体育,看着眼前的孩子,会想起自己的童年。在她的课上,很少有散漫的“自由活动”,她会准备好今天要训练的内容,再根据不同学生的情况,一对一培训。

  “每个孩子,都有闪光点,我不想因为他们错过任何一个发光的机会。”

  当时,教育资源并不像现在这样优越,十里八乡的孩子,都要到这上学。一位老教师曾诗意的形容过,“大郝庄中学是附近好几个村的眼睛,孩子们从我们站立的地方,开始寻找光亮”。

  对乡土的责任感,造就了乡村教师们“打了鸡血”般的执着。那个年代,包括这个年代,他们只有一个想法,“学习,改变命运”。

  这19年,只萍萍从没忽视过一个学生的需要,还很多次,偷偷把工资拿去给家境不好的学生买衣服,只萍萍说,“我小时候穷,没穿过几件新衣服,我想让我的学生们都有的穿”。

  庆幸于时间和阅历的馈赠,只萍萍不止一次反思自己的人生,她从未走出过乡野。2016年,她36岁,被调到梁头小学,担任校长。

  “不是所有孩子都幸运”

  只萍萍小时候,并不觉得农村有多苦,只记得瓜果很甜,童年的清风和星月,都弥漫着温柔明亮的气息,每一条路都是回家的路。

  可当了十几年乡村教师后,她才明白,时代不同了,不能用以前的眼光,看待今天的孩子们。“这种苦,不是物质上的,而是在父母缺失中,生疼的迷茫和错位,最终导致了不幸福的一生”。

  有一次,只萍萍让学生们,以《我最爱的人》写作文,几乎每个孩子都写得爷爷奶奶,还有两三个孩子,写的是老师。

  讲评作文的时候,只萍萍说,“同学们可以多写写爸妈,大家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话吗?”

  班上没有一个孩子说话。成长中,父母各种原因的缺席,让孩子们不得已把依赖和困惑,转嫁到其它亲人和老师身上,但父母的那份缺失,会跟随他们一生,成为愈合不了的创伤。

  有过一个男孩子,特别爱捣乱,动不动就打架,没有一个同学喜欢他。

  只萍萍去家访,才知道他7岁的时候,父母离婚了。母亲有了新的家庭,很少来看他。父亲在外打工,平时就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,交流很少。当着爷爷奶奶的面,只萍萍没有说过多的话。

  第二天,她悄悄把孩子叫到办公室,问他,“多久没见爸妈了?”

  孩子低着头沉默,过了一会,用极小的声音说,“不知道,很久了”。

  只萍萍擦了擦孩子脸上的泪珠,只说了句,“男子汉得坚强,不还有老师了嘛,别憋在心里”。

  看着孩子,她明白,心结不是一两句话能抚平的,需要一点一滴的关怀。那时候,他想起爸爸的话,“当老师,是个良心活儿,可不是谁都配当的”。

  她要做配的那个人。

  一次上完课,只萍萍看到桌子上,放了一张纸条,歪歪扭扭的写着这句话。“老师你知道吗?你让我有种和妈妈在一起的感觉”。

  她认出了是那个男孩子的字迹。课间,只萍萍问他,“和妈妈在一起,是什么感觉?”他想了想说,“是一种心安的感觉”。

  孩子们最纯真的话,是给只萍萍最好的礼物。几乎每天,她的桌子上,都会有几张小纸条,上面写着孩子们不敢和别人分享的秘密。

  “只妈妈,要放寒假了,可我舍不得你,你能不能多来看看我啊。”

  “我今天胃不舒服,喝了很多水,好受多了。”

  “同桌拿了我的橡皮,我不好意思要,你能不能帮我要回来?”

  ……

  看着孩子们的话,只萍萍会关上门,一个人坐在屋里,偷偷掉眼泪。她特别珍惜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日子,孩子们清澈的瞳孔,是她见过最美的星星。

  平日里,只萍萍是个直性子,甚至会为某个家长对孩子的不负责,气得拍桌子。她说,“不是所有孩子,都能那么幸运,我只是觉得,在我的能力范围内,不能让任何一个孩子受到伤害”。

  “那年夏天,宁静的海”

  她和我们讲了一个故事,一个关于夏天、大海、女孩的故事。

  只萍萍教过的孩子里,有很多和她保持着联系,微信号里的2000多人,几乎都是每一届的学生和家长。里面,有一个叫“王娟(化名)”的女孩,和只萍萍特别像,一样的乐观、勤奋。

  在王娟的故事里,我们看到了一段人生,由晦暗到明亮的转变。

  王娟的家就在学院不远处的村子里。每天,只萍萍都能见到她一个人走进校门。小小的个头、黝黑的皮肤,是个有话直说的姑娘。

  王娟的爸爸,在一家小工厂打工,从早上9点,忙到晚上7点,回到家通常是半夜。妈妈倒腾点衣服,在集市上摆摊,虽然不算富裕,但日子还算过的去。

  只萍萍一有时间就会找她谈心,夜里睡不着的时候,也会发个微信,说声“晚安”。相隔30多岁,俩人的相处方式,更像是姐妹。

  只萍萍也和王娟的爸妈聊过,要多陪陪孩子,但和大部分农村家庭一样,父母不是不想,而是真的不懂怎样打破两代人之间的隔阂。

  和只萍萍小时候一样,王娟十分知足当下的生活,但也想着能走出去,看看更大的世界。

  这一点,只萍萍比谁都清楚。在虫鸣蛙叫的夏夜,或凉风习习的秋日,她问过王娟,以后的梦想是什么。王娟说,她想在一个每天都能见到大海的地方,找个工作,和家人过平凡的日子。

  王娟还画了一幅画,简简单单地铅笔线条,画里是宁静的大海,清晨的太阳,牵着手的两个人。王娟说,“那是萍萍妈和我”。

  无数巧合,造成了命运的分野。

  只萍萍清楚记得,那天,王娟站在学校门口一言不发。流动的人群里,她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卷起的样子。

  “她平时什么事,都不往心里放,看到她当时的样子,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”,回想起当时的场景,只萍萍咬了咬嘴唇。

  后来,只萍萍才知道,王娟的爸爸确诊了重病。家里的顶梁柱倒了,以后的路该怎么走?

  从那天,王娟几乎没怎么上过课,成绩也滑落到班里后几名。只萍萍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,不知怎么做,才能挽救这个不幸的女孩。

  一个周末的清晨,只萍萍翻出了那副铅笔画,思虑许久,给王娟发了一条微信,“娟儿,明天早上,老师带你出去走走好吗?”

  上一次聊天,还是一个月前,只萍萍盯着手机,忐忑不安。大约过了十分钟,手机屏幕亮了起来,是王娟的回信,只有一个字:“好”。

  盛夏的果实,孜孜不倦,不紧不慢的生长。

  人生也是一样,要花几十年去准备,才能收获成熟的果实。每一分每一秒,这种从“始”自“终”的生命力,平凡而伟大。

  田野里,她们安静的坐着。只萍萍说,自己就是在玉米地里,收到了录取通知书,那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。因为期盼,有了答案。

  过了一会儿,她从背包里,拿出了那幅画和一捆水彩笔,把大海涂成了蔚蓝色,轻声地说,“人生确实会刮风下雨,但我们要努力找到心中的那片海,就会有一直走下去的勇气”。

  在只萍萍的怀里,王娟点了点头。她又在那张画上,画上了爸爸妈妈。

  如今,王娟已经考上了大学,这个只属于她们的故事,会一直埋在心里。只萍萍微笑着说,“有些期盼,不需要结满硕果”。

  “让每一个孩子,都成为自己”

  体育场里,只萍萍在观众席来回踱步,椅子下藏着鲜花和礼物,眼睛盯着篮球转来转去。

  这是一场梁头小学25个孩子,准备了一年的比赛。尽管不知道结果如何。只萍萍却早就准备好了庆祝的所有,“给孩子们的鼓励,与名次无关”。

  当哨声响起,梁头小学的孩子得到了双冠军,现场热热闹闹,她把鲜花递给他们。颁奖仪式后,人群散去,地上是一些饮料瓶,空落落的。

  孩子们拿着奖杯,刚刚经历了那样的热闹,突然一下子安静了,没了,觉得很失落。只萍萍告诉孩子们,“不要为了别人而努力,是我们都要学会的东西”。

  家长会上,只萍萍也说过同样的话,来回应一个家长的质疑,“让孩子打篮球有什么用呢?多浪费时间?考试又不会考!”

  她和我们举了一个例子:幼鸟爬出蛋壳的时候,只有靠自己用力,才能活下去。我不想我的孩子成为不能承受半点挫折的“懦夫”。我要让他们从小就知道,没有人会一辈子把我们捧在手心,我们要回到自己,得爱自己,才能成为自己。

  只萍萍想让孩子们明白,不管什么样的梦想,都要日复一日的刻苦努力,才能实现。就算没有拿到第一,那也有过一次“尽管失败的尝试”。

  前段时间,只萍萍看到了“燃灯校长”张桂梅的事迹,她把张老师当成了自己的偶像,一次次为她落泪。只有当过乡村教师的人,才能明白,她说的那句:

  “放弃和认命是一条没有尽头的“下坡路”。请记住,在任何一个你没有察觉的时刻,包括现在,通过行动去改变命运的机会,一直都存在。”

  “我还是那句话,我不想任何一个孩子被埋没,我想让他们都有发光的机会。”如今,她已经和这片土地、这些孩子,难分难舍。

  工作之余,只萍萍会和妈妈说说心里话。妈妈会像小时候一样,搂着她,告诉她“要是累了就歇歇,你做的已经很好了”。

  “妈,你真觉得我做的很好吗?”

  “当然了,你是妈妈的骄傲”,妈妈的语气依然平和有力,好像时间从未流逝过。

  这几年,随着静海对教育事业的持续投入,梁头小学有了多媒体教室、游乐设施、各类活动场地,以及更多年轻教师的面孔。

  这些改变,都刻在只萍萍的脑海里。更深刻的,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每一个学生,他们奔向了更广阔的人生,去迎接属于他们的快乐、幸福,还有各色艰难。但有了这段经历,那些咬牙拼过的日子,也会有一丝微甜。

  在办好书本教育的同时,只萍萍用点滴小事,教给了孩子们如何走好人生路。

  聊天接近尾声,窗外夕阳渐浓,取代街巷繁华的,是青蛙和蟋蟀的鸣叫声。只萍萍靠在窗台说,“这是梁头小学最美的时候,整个学校就像是从田野里,天然生长出来的一样”。

  当被问起今后有什么愿望时,只萍萍捂着嘴,笑了。望着天花板,想了很久,才说:“嗯……没有了吧,就这样已经很好了。”

  转载请注明来源:静海融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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